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,如轻纱般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大街小巷,
给这座古老的都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朱方正早早便踏入了新落成的 “大幽报社”。
刚一进门,那独特的油墨气息混着宣纸的淡雅清香扑鼻而来,
瞬间弥漫在他的四周,那是一种带着新生与希望的味道,让他精神为之一振。
雕版工匠们正弓着背,像是一群专注于雕琢艺术品的大师。
他们神情专注,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刻满文字的梨木板安放妥当。
每一块木板,都承载着他们的心血与汗水,
仿佛在诉说着即将诞生的传奇。
一旁的学徒紧握着竹刷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
眼睛紧紧盯着师傅,等待那涂刷墨汁的指令,
仿佛他们此刻进行的,是一场无比神圣的仪式。
这座位于朱雀大街的三层楼阁,飞檐高挑,
像是展翅欲飞的鲲鹏。
上面悬着的鎏金匾额在雾气中隐隐发亮,
“大幽报社” 四个大字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势,
朱方正背着手,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工坊中踱步。
他的眼神中透着期待与坚定,宛如一位即将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。
他深知,即将推出的《花木兰》故事,
就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必将激起层层波澜,
在这看似平静的世道中引发一场思想的风暴。
“殿下,《花木兰》的雕版已刻好一部分,请您过目。”
主管印刻的老匠人匆匆走来,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,
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。
他手中捧着刚拓印的样纸,双手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。
朱方正赶忙接过,像是接过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。
他细细端详,只见上面写道:
“唧唧复唧唧,木兰当户织。不闻机杼声,唯闻女叹息。”
他微微点头,脑海中仿佛浮现出那个坐在窗前,
手持梭子,却无心织布,只为父亲担忧的木兰。
她那紧锁的眉头,充满忧虑的眼神,仿佛就在眼前。
朱方正转身,目光炯炯地看着身旁的文人幕僚,语速急促地说道:
“速速将这《花木兰》的故事刊印成册,要让它如春风般,
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,家喻户晓。
不仅如此,还要改编成通俗易懂的话本,
要让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,也能听得懂,感受到木兰的豪情壮志。”
幕僚连忙躬身领命,不敢有丝毫懈怠,匆匆离去准备。
很快,《花木兰》的故事便如燎原之火,在京城迅速流传开来。
街头巷尾,都能看到说书人摆开架势,
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木兰替父从军的传奇。
“话说那花木兰,听闻父亲要被征去打仗,
军令如山,可家中又无长兄能替父出征。
这木兰啊,没有丝毫犹豫,毅然决然地决定女扮男装,
替父奔赴那刀光剑影的沙场。”
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,手中的折扇不时挥舞,
仿佛在为木兰的壮举助威。
围聚的百姓们听得如痴如醉,眼睛紧紧盯着说书人,
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。
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感叹:
“这女子竟有如此豪情,谁说女子不如男!”
“是啊,木兰这胆量,
这气魄,好多男子都比不上呢!”
而在深闺之中,无数女子也被木兰的故事深深触动。
一位年轻的姑娘,身着淡粉色的罗裙,
坐在窗前,手中拿着绣帕,对身旁的丫鬟说道:
“木兰姐姐真乃女中豪杰,她的勇敢和担当,
实在让我钦佩不已。
我等虽不能像她一样征战沙场,
但也不能被困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,每日只知刺绣、女红。”
丫鬟连连点头,眼中闪烁着光芒,说道:
“小姐说得极是,这世间女子,
论才情、论勇气,又怎会比男子差。
只是这世道,对女子的束缚太多了。”
朝堂之上,气氛本就庄严肃穆,
而《花木兰》的故事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引发了轩然大波。
御史大夫王承业一脸严肃,身着朝服,迈着大步站了出来。
他的表情凝重,仿佛背负着天下的道义,大声说道:
“太子殿下,您大肆宣扬这女子从军之事,实在是不妥之举啊。
自古以来,女子就该恪守本分,相夫教子,操持家务。
如今您这般宣扬,恐乱了朝纲,坏了祖宗定下的规矩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