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宫那看似祥和的偏殿之中,
气氛却如暴风雨来临前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吕倾心见事情已然败露,心中慌乱得好似惊弓之鸟,
可骨子里的那份不甘,又让她绝不愿束手就擒。
她双眼慌乱地四处扫视,突然脚步急促地向后退去,
动作虽显慌乱,却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就在这时,袖中寒光一闪,一把淬毒的短刃赫然出现。
吕倾心眉头紧紧皱起,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决然。
然而,还未等她有所动作,只听得门外一阵轻微的动静,
紧接着数名暗卫如鬼魅般迅速冲进殿内。
领头的正是长公主府的女官秋娘,
她身姿矫健,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。
手中长剑 “唰” 地出鞘,清冷的剑身寒光映照在吕倾心那张已然惨白如纸的脸上,
恰似死神那冰冷的镰刀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“四皇妃,你想去哪?”
秋娘的声音清脆而冰冷,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棱,
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在这寂静的偏殿中回荡。
吕倾心心中大惊,她着实没想到长公主的人竟来得如此之快。
她一边佯装镇定,一边悄悄地向门口挪动,袖口的寒光不时闪烁。
秋娘眼神犀利,瞬间察觉到吕倾心的意图,只见她突然飞身而起,
身姿轻盈却又带着无比的凌厉,手中长剑如一道寒光,径直刺向吕倾心的咽喉。
“当啷!” 那把淬毒短刃终究还是落地,
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空中格外刺耳,仿佛划破了这紧张氛围的最后一层薄膜。
吕倾心望着那架在脖子上的剑,心中一阵绝望,忽然大笑起来,
笑声中满是悲凉,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:
“长公主果然好手段,竟早就布好了这重重棋局。”
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朱武姬,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其吞噬,
“借我之手杀人,这坏人都让我来当了。”
此刻的长公主,褪去了往日那华丽的服饰,
只穿着一袭月白色中衣,乌发用银簪随意绾起,
却不知为何,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锋利,
恰似一把刚刚出鞘的寒铁剑,那剑锋仿佛直直抵在了吕倾心的咽喉之上。
朱武姬绕着吕倾心缓缓踱步,她的鞋跟敲在砖面上,
发出 “哒哒” 的声响,好似倒计时的更鼓,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吕倾心的心上。
“一年前在御花园,你故意撞翻我的步摇,
弯腰捡的时候指尖在青砖上敲了三下
那是蛛巢传递密信的暗号,对吗?”
朱武姬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吕倾心垂在袖中的手指骤然收紧,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,
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。
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春光明媚的午后,
海棠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地落在朱武姬的霞帔上,
整个御花园都沉浸在一片烂漫之中。
当时的她,以为这个看似只知养在深闺的长公主,
不会留意到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小动作,
却不曾想,从那时起,自己就已经被长公主盯上了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
朱武姬忽然停下脚步,动作干脆利落,
从袖中 “唰” 地抖出半幅残破的舆图。
她将舆图展开,边角处用蝇头小楷清晰地标注着幽国边境的布防图。
“上个月你随皇后娘娘去祈福,回来时袖口沾着的沙粒,
我让钦天监的老周头验过,是大武国国漠北沙原特有的红土。”
说着,朱武姬手臂一挥,舆图 “啪” 地甩在吕倾心的膝头。